完美證供｜蘇玉華再演律師過足戲癮 跟潘燦良離島考察再增默契
撰文： 王曉兒
發布時間： 2024/12/20 23:59
最後更新： 2024/12/21 00:18
常言初生之犢不畏虎，絃外之音或許暗示經驗愈老手，愈易故步自封。若敢於不斷挑戰自我，從歲月累積而來的不單是從容自若，也必定有熱情迸發的光采。
繼22年前的《生死界》後，蘇玉華再度演出獨腳戲《完美證供》，在最熟悉的舞台上，再一次挑戰自我。
高行健在2000年成為首位獲諾貝爾文學獎的華裔作家，整個華文地區與有榮焉；這邊廂在香港，也促成了另一件大事。「高行健獲獎後，鄧樹榮覺得香港應該做一個關於他的作品，就有了2002年的《生死界》。他們兩人是好朋友，以前一起在法國留學。」
鄧樹榮找上蘇玉華，力邀她演出。「我說先看一看劇本，結果一看就答應了，但一收綫又後悔。因為劇本很好，很喜歡，但又覺得很難做。」口說後悔，事實上正正那難度，讓阿蘇深陷其中。「我份人就是這樣，容易的話做來有何意思？愈是難，就愈想去試，挑戰一下，這次《完美證供》（Prima Facie）也是這樣。」
看完劇本感震撼
這次的挑戰不單是獨腳戲，更牽涉法律，有案情、有專業法律用詞，阿蘇做的是一個刑事辯護大律師。以為繼《正義迴廊》後再演律師會更得心應手，她則笑指：「應該說是意猶未盡，我很喜歡游嘉莉（大律師）那個角色，做了很多預備工夫。大家在電影中看到的，只是她生命裏面其中一個個案，所以我感覺自己未演完，很開心這次好像讓我把戲演下去，雖然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角色。」
《完美證供》為澳洲編劇Suzie Miller的原創劇本，於多個國家舞台上演，獲全球觀眾讚賞，更獲多項重量級戲劇大獎，包括2023年英國Laurence Olivier Awards的最佳新劇本，而該劇主演Jodie Comer亦憑此劇奪得多個最佳女主角殊榮。故事講述一位事業如日中天的刑事辯護女大律師，擅替涉及性侵的加害人辯護。一次突如其來的打擊，使她轉換身份、角色，站上證人台，面對盤問、質疑、指控，承受當初她所揮出的利劍刀刃。
與好戲相遇是每位演員的願望，阿蘇不只遇上，更充當推手。兩年前疫情期間，好友送她一條戲劇連結。「英國的National Theatre當時搞了個Theatre at home，付費後會給你一條連結，24小時內可以看一齣劇。我老友說送我當生日禮物，叫我去看，說覺得很適合我做。」
那份生日禮物便是這次《完美證供》的倫敦版。「我看了後沒有太大感覺，因為很多法律名詞，而且說得快，沒有聽得很明。」個性遇難愈難，聽不明白就用看，問朋友找來劇本，一讀才發現不得了。「了解清楚後覺得很震撼，竟然有人可以寫到這麼厲害的劇本！」
跟潘燦良去離島考察
故事中一大轉折，是角色由揮劍的大律師變成待宰的受害人，觀眾與女律師一起經歷衝擊，從她的眼去看世界，一個是講求證據的法律社會，一個是遭受刁難令人無助的冷漠戰場。「你會看到很多東西，看見一個性侵受害人置身法庭的情況，觀眾就像一起身處法庭，一起思考法律制度……」阿蘇說得興起，幾乎想把整齣劇的精采細節都說出來，忽爾想起不能劇透，笑着補上一句：「我不說太多了，你到時候來看吧！很精采！」
遇上認為值得的好戲，阿蘇坐言起行，聯絡相關人士，將《完美證供》帶來香港。「這個故事裏面所探討的事，其實不只是在外國發生，是全世界都會發生，我覺得很值得。」劇本創作人原為律師，當中的審判流程、法律條文等，都如實參照真實法律。而當舞台搬來香港，如何令香港觀眾看得更投入，他們在改動時考慮了很多。「是要原汁原味的一個繙譯劇？抑或我們滲入一點香港的元素，像是發生背景等。」
阿蘇舉了一個例子：「其中有一幕是她要搭一趟火車回去找媽媽，是比較鄉下的地方。我們就想香港有甚麼相近的呢？然後就想到離島，一樣遠離市區，一樣趕不上尾班交通就不能離開，所以我們就將這一幕的地點設定為離島，在這些細節位加入香港元素。」
自兩年前第一次看到此劇，阿蘇就和丈夫兼導演潘燦良一起思考當中的安排，一起排戲、一起發掘怎樣令劇更圓滿。「這兩年我們做了很多前期工夫呀，像之前我們就到離島實地考察，感受一下走在離島街頭的氣氛，想像怎樣在舞台上表現出來。」
跟社會的溫柔對話
作為《完美證供》導演的潘燦良，早在年幾前已開始與太太一起為演出做準備。「我們不是單純由英文繙譯做廣東話，而是逐句逐句對白、專業用詞去反覆斟酌琢磨，因為希望觀眾可以聽得明白，一聽就接收到當中的意思。」問阿蘇和丈夫的合作模式，她答得爽快：「大家都很清楚自己的崗位，他是導演、我是演員，大家就按自己的職責去做自己的工作，不會因為是夫妻就有任何影響。」
舞台劇和電影領域以外，阿蘇在電視劇、電視節目中的表現同樣深得觀眾喜愛，近年卻鮮見再有新作。她笑稱一直有很多邀約，但未有應允，原因只在一個。「我覺得首先要有感覺。過去我在TVB拍了20多年劇，我覺得夠了；綜藝節目也是，不是絕對不做，只是希望可以是對別人、對社會帶來一些好影響。」她說完再補上一句：「我也不是那個為了搵食甚麼都做的階段了。」
熱愛戲劇，是因為戲劇可以直面觀眾，有種與之對話的感覺。「我覺得戲劇就是和社會之間，一場溫柔的對話。我們作為戲劇表演者，通過演出作品，溫暖人心也好，或讓觀眾有精神滋養、提升他們的精神生活也好，都是一種正面的影響。」
鏡頭前、精緻粧容下的阿蘇，有渾然天成的明星光芒，當談起戲劇、演技，散發的卻是另一種藝術家的氣息和熱情。如此兩種特質在她身上互為影響，成了本地影視劇中令人難以忘懷的花朵。
化粧：Judy Cheung（IG @Judymakeup）
髮型：Ray Mork @Admix Hair Styling
服裝：Charlotte Ng Studio（IG@charlottengstudioofficial）
場地：Black & White Studio（IG@bwstudiohk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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